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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3-17 00:46  浏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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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天夜里,火车的呼啸会准时找到祖母的窗户

    我被火车叫醒,手在被窝里找到祖母小脚上的鞋子,知道她活着,就想象火车,在自以为醒着的时候睡去

    15岁,我离开父母到外地读书,背着铺盖在蔡家坡车站和火车一起远行

    之后,祖母在我摸不到她鞋尖的时候去世,而我乘坐的火车却一直不肯停下来

    在车上,透过窗玻璃,我看见夜色中星星点点的灯光飘过去,又飘过去,无休无止

    有时火车累了,在某个车站小憩,喘一口气,然后启动

    从车窗望出去,站台上背着铺盖等另一趟火车的几个人仿佛非常熟悉

    我深入往事寻找,但找不到他们

    他们既不是小学同学申德明、张万满、段军华,又不是中学同学王玉仓、高成兵、马拴怀,那么他们又是谁呢?

    />  黑夜里,雨把周遭的温度降低,倦缩进被子的包围中,合上眼睛,感受雨点敲打万物的声响

      雨点落在城市坚硬的水泥板总奏不出好听的乐曲,充其量只能说是一场洗擦尘埃的水,任你怎样去细听,也是平淡无奇,没有起伏的一曲

      只有在一片砖瓦,庭院错落有致的乡间,才有醉人的绝响

    暴雨倾泻,雨点敲击瓦面,匆匆而急不可待的落下,似愤怒的棰子擂着锣鼓

      在庭院深深的老屋,听雨敲打瓦面的声音,噼噼啪啪,清脆明了,是激烈的敲击乐,又似管弦乐高潮部分高昂,有些担心陈年老瓦会不经这无情的用力跌撞

      四面的雨水在瓦面凹槽汇聚,沿瓦檐倾泻下天井

    天井边摆放的几棵夜来香此刻在风雨中颤抖着叶子,白玉般的花朵楚楚可悯

      清冷的雨水转着小漩涡,水泡旋着华尔兹涌向天井的小渠口,瞬间天井成了一个小池塘,一个一个大水泡溅起,裂开,溅起,裂开,犹如沸腾了的温泉

    是汹涌澎湃的中号

      人在老屋,踏步在凹滑的长方地砖,是日子的磨损;抚摸古老青砖墙的冰凉,感觉湿润了的雕花木窗特有的味道,熟悉又遥远

    唤醒了儿时的光景——小孙子抢了大葵扇,小手使劲的扇,为的是缠着老奶奶讲故事

      穿大襟衫的奶奶,躺在摇椅上,半眯着慈祥的眼睛,永远有讲不完的故事,偶尔吟上一阵知乎者呀,故事回到了奶奶还是孩童时念私塾的年份……

      一切都是如此亲切,仿佛就在昨天,却都已真的不再,奶奶的模样已经不再清晰,只有老屋和嘀嗒嘀嗒的雨水象在诉说往昔的岁月

      趴在小木窗上看外面的景致,雨水模糊了远山,一群穿了碧绿衣裳的仙子在淋浴,婀娜摇曳

    透过雨帘,看真点仙子的真容颜,原来是一排芭蕉树在池塘边站着,伸展着娇媚的身子,让雨水尽情冲刷

      雨点溶进池塘,涟漪不断泛起,是引人入神的轻音乐

    仙子的绿纱掉进水里啦,是芭蕉的倒影

      放晴了,小晒场上几堆垒得高高的稻秆还溜滴着水珠

    看草秆暗黄的颜色就知道堆放在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主人用它来饲牛,或是作柴火

      雨后淡薄的阳光下,水珠在禾草上泛光,不时滑落泥地上

      小麻雀又出来叽喳了,落在草堆顶上灵巧地转着小脑袋,奇怪谁在草堆上洒了那么多眩目的珠子

    短短的嘴巴一啄,珠子躲进草缝里不见了;再啄一下,还是躲了

    小麻雀轻柔低叫,我听见它们叽咕:这珠子老捉弄咱,别跟它玩了!  仿佛又看见了草堆旁卧了一头牛,它被栓在一根木柱上,大嘴巴磨呀磨地嚼着稻秆

    牛一天都劳累辛苦,只有它嚼草时从容自得的样子是最悠闲

      乡间长大的孩子们,童年总跟晒场有点关系

      光着脚板扬着树丫子,嚷嚷着:叫你偷吃!叫你偷吃!于是鸡群拍着翅膀跃起,一飞冲天之势,最终还是落地,挨上一阵追赶,咯咯咯地狂叫,慌乱逃窜

    黑狗儿跟着小主人后面,胜利的尾巴晃得厉害……

      甩陀螺,小伙伴们自个做的,粗粗的木头一刀一刀地刻,可费力了

    成圆锥形了就在锥部钉上铁条子,绕上绳子一拉,晒场上陀螺旋风地转,看谁的手艺最好,做的陀螺最能转,忘了刻陀螺的小手还痛……

      学骑车

    车尾架上横扎一根扁担之类,小鬼一溜子跳上车,车头慌乱地摇摆着,没几步路车子一侧,好在扁担撑着了地,小鬼自己也不知是怎么扔了车跳着站了起来,好不服气涨红着脸扶起车子继续摔跌……

      落霞映红了孩子们的脸,淡淡的金黄铺在池塘水面上,在最后一撮霞光落进山坳,夜幕升起,乡村被薄薄如轻纱的雾气笼罩,燕子低低盘旋,大约在赶着回窝的路上;褐啡色的屋顶上炊烟袅袅,一切渐渐朦胧,如一幅湿润渗透的宣纸水墨画

      不远处传来母亲呼喝吃饭的声音,孩子们极不情愿地收起各自的家伙回家,跑着几步扭头叫唤:明天再来!

    16、静水流深,沧笙踏歌;三生阴晴圆缺,一朝悲欢离合

    

      大的,小的黄瓜

    上吊着成长,在一根藤上兄弟妹妹般,与农人的眼光青一片黄一片地交往着,也分享了一个少年沉思的美

    或甜或苦地活着,延展一条路,农人的身影随着

    

    不过你大概不想哭着说旧事,脸上的笑脸又没辙和缓那些哀伤,劳累的人不只一次安慰不离不弃的影子,觉得是梦里十足都仍旧那么熟习,哭着醒来的人感触梦很可笑,醒来后才哭的人感触实际才可笑

    将十足熟习的被逼视为生疏,似乎这个世上再也没有比这越发残酷的事

    面临残酷,就算你熟习了所有寰球,也长久没辙熟习一部分,由于每个准则变革都是不妨瞥见的,而民心的变革是看得见的,更是没有准则的,存在让人没辙去恨这种变革,却也爱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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