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宾馆,当然又拉起亲爱的小小说
是小小说把我们连在一起,是小小说使我们有了一个共同的革命目标
我们像医生会诊一样,请各自对作品进行点评,指出不足和缺点,以使自己尽快的完美起来,明白下一步需要努力的地方
先是斗地主一样对老相哥展开了斗争和批评,接着是我,然后是红卫
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
最后我也不知是怎么进入梦乡的--------- 第二天,我们早早地起床,逛了石棚山
山不大,恰是因了苏东坡、石曼珠等同志而出名
山很精致,怪石嶙峋,姿态各异,树阴匝地,曲径通幽,是休闲养心的好去处
我们逛得大汗淋漓,抬头望天,太阳正在东边的山上望着我们笑呢!
一个偶然的机会,在一位曾在小镇工作多年而后进城谋生的好友的窗台上,我又发现了这种毫不惹眼的小草
它们被松散地栽种在一个漆皮斑驳的压缩饼干筒内,依旧是细小瘦长的藤叶,依旧是零星散淡的花朵
只是暨了人工的栽培和土壤的肥力,生长得蓬勃而又葱茏,比起那些野生野长的,少了些许的老辣,多了几分娇嫩
香波叔是个种田的好把式,力气大得惊人
他从小就跟着父亲在湖北烧炭,每次挑百多斤木炭下山走五六十里路不歇气,而且能扶犁打耙,搞生产很有一套
香波叔会做事但不会讲话,当了队长后,每天晚上开会,三担牛屎六箢箕,把工一派完就没词了
然而最令他伤脑筋的是自己识字不多,每天晚上开会要念语录读报纸
平时读报的任务都由会计担当,因为几个生产小队干部中,只有会计章次读了几年小学,报纸上的文章,虽然章次也有很多字不认得,但是队里识字的人没几个,就是念错了也没人笑话他
父亲找后娘的事,就在平淡的日子里,消失了,被我们忘记了,而实际呢,真正的却是我们从来都没有记起过它,它的有与无是生活之外的事
我到外地工作,在繁忙的工作中,头昏脑热地混过一天一天的日子
让时间这把钝器,一点一点地消磨掉我们的愿望,梦想,执著与进取,还有对父亲的体谅与孝心,直到消磨掉我们仅存的肉体
和父亲的联络少了,可是我没有忘记每个月初,给父亲寄去多多少少的生活费,希望父亲能够从中找回满足与快慰
有一次父亲打电话说,家里的猪病了,庄稼也欠收,急需一笔钱
父亲从来都没有求过自己的孩子,有些突然,有些意外,有些惊喜
惊喜的是父亲终于有了求儿子帮忙的时候,满足了一种隐性的虚荣
年节回家才得知事情的真相,一个四川女人找父亲,说是家里穷的活不下去了,希望得到父亲的帮助,并愿意与父亲成家立业
父亲动了心,也动了三千块钱,寄给女人的家里,帮助他们过活
结局是可想而知的,女人陪伴了父亲几个日夜就跑了,留给父亲一脸的绝望
父亲不相信这是事实,逢人便说,会回来的,她家去了,会回来的……开始父亲不肯说明原因,连打问再劝说,知道了底细,又免不了人们的埋愿
话语里好像没有过分的言辞,是解释,是开脱,是劝慰,殊不知,这话语里躲躲闪闪之中的锋芒全指向了父亲一个人
??可是,刚享受了一天的轻松自在,面对空落安静的家,牵挂与思念又像藤萝一样般紧紧缠绕住了我
下午回家,开门,甩掉凉鞋,扑到床上,抄起电话,一个长途拨过去,然后换一个轻松的姿式,等待接听
接电话的是女儿,她刚兴奋地叫了声“妈妈”,我马上改用不太纯正的普通话拿腔捏调地问:“你叫谁妈妈呢?”呵呵,倒把她给弄迷糊了,急急问:“你不是妈妈是谁?”和她逗闹了一会,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那边女儿感觉受了愚弄,气恼地说:“妈妈,你别给我装声音了啊!”过一会又无比委屈地说:“妈妈,这里没有小朋友玩,你还是接我回去吧,我想你们,我喜欢和院子里的小朋友在一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