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难受啊
”这声音竟也如空谷的回音般飘渺,不由地让自己也怀疑起这是身在何方了
我想这话一定叫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立即有“再给她推点麻药!”的声音反馈给我,这之后,我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了,连先前那种微妙的感觉都没了
我彻底地失去了知觉,坠入了黑暗的深渊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有声音来自遥远,我聚起精神仔细地聆听,却原来是一些金属的碰撞声音,半晌恍然醒悟这还是在手术室里
声音就是这些专用的手术刀,卡子,钳子,以及其他我叫不出名字的手术器具发出碰撞的声响
这些声音现在听来竟然是那么的悦耳,截然不同于我刚进手术室时感到的那种令人恐慌心悸的声响,到极像是在欢迎一个曾经迷途归来的羔羊或者一桅远航的归帆
“能听见我的话吗?还没醒来吗?”一个医生问我,我敏感到他是在俯下身子仔细地端详着我的面容,我努力的点了几下头,目前我只能做到这步了,身体还有些难受,我不想也没法开口说话
我想他们已经能知道我是安全返回到这个世界的人,而不用再担心什么了,而我也该庆幸自己又幸运地度过了一关,不久之后就能和亲人们相拥,继续我的人生之旅了……
十七、原来岁月太长,可以丰富,可以荒凉
能忘掉结果,未能忘记遇上
想想看,这些故事,多数都是从同事,同学,亲人或者其他媒体知道的
在美术拍照等大作里,在人们的设想回忆中,老虎仍旧是充溢魅力的
缓慢,真的是有缓慢的力量
缓慢地把这一切掰开给你看,就跟照镜子一样,你看到了自己,看到了自己埋头走路忘记整理的行囊
不管主人公叫金顺
还是叫别的什么,这都不重要
有一些瞬间你甚至被那些细节震得发呆
喜欢发呆,在有时候
看了一本书一场电影见到一个人一些事,你转身走了,另外一个影子却悄悄地从冷静和理智中游移出来,孤单地留在了原处,呆头呆脑地想了很多事,想明白什么了又好象什么也没想明白
想做的事,不想做的事,想做却做不成的事,不想做却不得不做的事,做不完的事,总也做不好的事,没想到会发生的事,一直盼望着却永远也不会发生的事……你朝着另一个房间急急走去,进了门却搓着手想不起来要干什么
有的人,你曾经多么爱,有的人,曾经多么爱你,那些白天黑夜似乎都要地久天长地变色了,直到有一天,你们面对着喊出了别的名字,你心里疼爱的那个年轻的你哭了
盼着星期天洗一堆衣服,盼着过节了去看一下老父老母,盼着攒点钱实现一个愿望,盼着孩子快些长大不要再那么疲惫……日子青草一样疯长着,来自血液的温暖让人一往直前,骄傲啊自豪啊失望啊难过啊,你也成为一棵在目光中生长的植物
这样的夜晚,孩子已进入孩子的梦境,年迈的父母也在远处睡着了,你独自蜷在沙发上看一个绵长的电视连续剧,那是别人的故事,她叫金顺,小时侯被母亲抛弃,新婚时丈夫死去,拉扯着孩子不断地对自己喊加油,她等来了敌意化解的春天,等来了新的爱情
故事说你只要加油加油加油……对不起,如果还没有幸福,那是还需要加油
你要走的那条路也看不见尽头不知道路况,你能做的只有加油,这是你无法隔岸观火的原因
连续剧缓慢地播放着,像一个絮絮叨叨的老人,把想了一辈子的才感觉想好了的事掰开了揉碎了说给你听,可能也有了一些岁月做底子,你终于有耐心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