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得了绝症后,他让我们把他送回老家
他年纪轻轻的就离开家乡在外工作,他要回到老家度过自己生命的最后时日
那时他对我说过一句话:“对于一个不久于人世的思乡的游子来说,他全部的回忆与憧憬就是思乡之路的这头和那头了,只能再在中间走几个来回而已啊!”我含泪答应了他的最后要求,费了很大的力把他送回到边远的老家
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日子,父亲被病痛折磨得不成入样,他曾要求过让他安乐死
但每到疼痛缓和下来,他又马上变得象小孩一样快乐起来
他说,知道了自己活不长的人反而对明天充满着信心,他也觉得不合常理但百思不得其解
他感到有一股子再给他一年的健康时间他就可以干成一番大事的强烈欲望
有时他又不厌其烦地讲述着他的童年故事,诉说他成长的艰难
对于父亲,生命的全部内容与形式就是回忆与憧憬
首先去鲜花市场和植物园猛逛一圈,先大手笔地拖回两株硕大的冬青,敦实憨厚,如两个粗壮威严的卫士,有了它们,我的花园首先就有了一种安全感,稳重感
瀑布般的迎春花枝蔓更添了花园的生机,我钟爱栀子花也安家至此,另有大盆小钵的仙人球、月季、刺玫、杜鹃、绣球、太阳花、蝴蝶花、兰草,还有一盆纤弱的文竹在冬青的荫庇下也日渐葱茏,这些,虽不名贵,却自有其神韵,更有旺盛顽强的生命力
女儿说,如果有一个秋千,那就更像真正的花园了
于是,一架不算精致却绝对舒适的秋千应女而生
楼板上的花园渐渐茁壮起来绚烂起来,楼板上下的快乐也丰满起来,春天的楼板也异常活泼起来
阳光暖暖地抚摸着脸颊,空气中盛开着花朵的清芬,绿的是冬青花,秀秀气气的隐身于光泽的冬青叶片下,是“尤抱琵琶半遮面”羞怯;红的是杜鹃花,气宇轩昂地怒放枝头,让人疑心“杜鹃啼血”的凄切也只是美;黄的是迎春花,它们你挨我挤快乐地跳跃在碧绿的瀑布上,唧唧喳喳诉说着“春风又绿江南岸”的故事.......花团锦簇中,女儿跳绳荡秋千,引得蜜蜂蝴蝶也围着她翩然起舞,旁边楼顶上的几只白鸽,也“咕咕”停落在栏杆上,欣羡不已
我一边看书,一边欣赏孩子成长的欢快旋律和舞蹈,再不用担心楼板上的动静影响别人,要睡觉了,楼顶上满园的花木也静静呵护着甜蜜的梦呢
不是吗?此时此刻,很多人都在体会着与我同样的体会,快乐着与我同样的快乐,艰辛着与我同样的艰辛,幸福着与我同样的幸福
什么权利,地位,金钱还重要吗?什么伤害、玷污、委屈还存在吗?唯有泰山与我同在
昨天还像模橡样地穿着的两只袜子,是白色的那种,颜色是极为清纯的,让人有一种爱不释手,怜香惜玉的感觉
可今天一大早爬起来的时候,怎么好好的一对儿,居然又不见了另一半,只剩下她一个孤零零的躺在门缝里
好像落泪了吧,那白色里溶上了一层灰蒙蒙的东西,似在一盆清冽的水里,不经意间落入一滴墨汁,霎时氤氲开来,呈现出美丽的蘑菇云,然后慢慢地消失,那清清的水也渐渐溶进了黑色里,只不过这黑色很暗淡
不在闹市区,却有六条路从不同的方向聚集过来,在一幢高楼的眼皮子底下,互不相让,谁都想从别的路中间硬挤过去
谁都这么想,可谁都没有办法得逞
僵持不下,只好到此为止
于是,就形成拉六岔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