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一直憋着,象未了却心愿的临终之人,用平身所有的力气握着那最后一口游丝
渐渐平静之后,把什么工作都寂静湮没在心地深处,再不想打开那道心门
有些人会永远刻在记忆中,甚至忘记了他的声音,忘记了他的笑容,忘记了他的脸,但每当他思考他的感情时,它就永远不会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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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有那么一天,我的手搁在古筝上,却拨不动一根琴弦
恍然间,才感觉到古筝原是这样的陌生,原来我的心早已被剜空
望着那袭陪伴我多年的古筝,总觉得我的人生还欠缺着关键的一根弦,可谁能告诉我这根弦是什么?是久久觅不到知音的遗憾?还是已在指间悄然滑过的悲凉?不想再去寻找缘由,生命本是这般的脆弱,没有什么值得我去认定一生
我不弹古筝,我不想自我沉沦,我不想徜徉在梦与醒的边缘
原以为焚香弹筝,在明月清风下抚弄清音是一件净洗心灵的雅事,原以为弹得曼妙多情的古曲,可以遇着一个莲荷般清绝的知己,原以为那如泣如诉的琴音可以打动世间那些坚硬似铁的心灵
一切尽非我所愿,尽非我所愿,那些古典的情结已被世人淡漠,他们不再需要山水为人生的背景,不再需要丝弦清音抚慰灵魂,不再相信高山流水那种有如神话般美丽的知己
他们的心灵早已疲倦,他们的眼睛早已蒙尘,他们已经无力去分辨太多的美丑
古筝,只成了世人附庸风雅的道具,那份宁静至极的境界又还有几人可以到达?生命如此之轻,我还期待什么命定情缘?还期待什么菊花信约?前世的梦早已记不起,今生的也将要忘记,又如何去赶赴来生?
翻着黑陶的新散文集《泥与焰》,想起了他的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