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虽然我们穿着新衣服,头上打了摩丝,看起来很卫生,但只要揭开这一层漂亮美丽却又虚无的面纱,就能看见一个人真实的面目来
在卫生的下面,是各怀的心事,甚至是一颗丑陋肮脏的心灵
仔细想想,是我们离清洁的世界越来越远了
身居闹市,车躁人杂,声音千奇百怪,诱惑人的东西则太多太多
因此,要在这样一个物质丰富得要爆炸的年代里讲究卫生——换句简单的话说——就是做一个坦坦荡荡、毫无杂念的人,是多么的不易啊
2004年春,高迎春的母亲发烧住院时,腰椎处被硌起了褥疮,一块鸡蛋大小的皮肉近乎腐烂
他专门跑去县医院咨询一名副院长,那名副院长告诉他:你母亲已80岁高龄,又长期卧床,能够愈合的希望不大
失望而归的高迎春没有放弃,只要还有一丝希望,他就要试试
他请来大夫为母亲剪去腐肉,然后买来药膏、红霉素、黄碘药氺等药品,自己在家治疗,坚持每天擦几次,一直护理了一年,仅红霉素就用了500多支,直至长出新肉、完全愈合
母亲消化不好,有时无法自排大便,高迎春从不嫌脏嫌臭,使用“开塞露”还不行时,就挽起袖子用手抠
愿镜中的本人长久充溢欢乐,心中的镜子长久洁亮无痕
听到潇潇雨声,看到帘帘细雨,会平息我的凌乱心绪,会想起一个你,那种感觉令我痴迷
曾经很惬意地认为,今天依旧固执地肯定:当我的世界里什么都没了的时候,我还会拥有这雨城的雨,除非这雨城再也不叫雨城,这雨城的天空也不在飘落雨滴
可那可能吗?所以我永远不会失去对你的那份眷眷之情,所以你真的好幸运,我亦如此
“双抢”是生产队密度最大的活路
抢种抢收
收麦子,种玉米、插秧
麦子黄了整个河谷,河风吹来翻金浪
要是不及时抢割,遇上雨水,也会发霉,发芽
竹林盖的麦子收归竹林盖的仓
第一步是收到凉房子底下
割,捆,运输
百分之九十的人力,百分之十的机械力
板板车和拖拉机
不是夜以继日,也是披星戴月
中间打尖儿,老茶树熬的水,老胡豆熬的米汤
我们抢着喝,喝涨了,倒在桑树的阴影里睡
蛇在旁边的堰渠里游,我们的梦被毒辣的太阳晒裂了口,淌出来好多口水
车德英、张少芳、安华珍、胡玉秀、邓开英、龚秀珍、胡生林……她们脱了外衣,只穿着汗衫
汗水打湿了她们的胸口和镰刀,太阳把她们的脸晒得像刺藜花
她们哺育过好几个孩子的奶子拱在汗衫里,与身后收割后的麦地保持着同样热烈的沉默
张连国放下镰刀伸起腰,点燃一支纸烟,又在想床上的事
这一次他想的不再是胡玉萍,而是成都知青黎抗美,他已经尝过胡玉萍的滋味,他认定城里的女人与农村女人的味道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