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颖人简直是太忙了,盲是目亡了,忙则是说心亡了,咱们忙着占领,忙着耗费,忙着偿还贷款,忙着抛弃,失魂落魄苦探求,寒寒暖暖度年龄,是利害非何日了,烦懊恼恼何时休.....真是徒劳了意悬悬半世心,忘不了的新愁与旧愁
爱情还没有来到,日子是无忧无虑的;最痛苦的,也不过是测验和考试
当时觉得很大压力,后来回望,不过是多么的微小
油坊油香 镇外有条小河,叫磨刀河
镇南临河处,有一处小磨坊
水车吱吱呀呀,吟咏着永远的古镇和古镇的永远
磨坊旁边有幢大房子,是全公社榨菜籽油的油坊
油坊房子宽敞
屋正中有一口大锅灶,是蒸菜籽的
若煮一锅稀饭,估计全镇人也够吃了
灶后边是油榨,全是木楔镶就的
屋中梁上悬一根大撞杆
几个赤膊大汉扶着撞杆,后退几步,“嗨”地大喝一声,向前一冲,“咚”一声撞上木楔,那铁箍环内的熟菜饼,便在这力与火的历炼中,化作汩汩清油流了出来
大热天是榨油的季节
油坊也少不了我们孩子们的笑声
那时学校停课,老师们搞革命大串连去了,油坊仿佛成了我们的新学校
感谢油坊给少年生命的丰富和快乐
我们摘来花椒叶、茴香叶、南瓜花,在磨坊里讨一捧新麦面,求油坊煮饭的婶娘炸出来,大人孩子们都来吃,香酥极了
回忆起那香味来,至今还叫人舔舌头
在每天只有半斤口粮的岁月,这是何等奢侈的享受啊!有时候,趁无人磨面时,我们还把磨坊堰里的水堵干,捉来半盆小鱼,油坊的大师傅们帮着剖洗,加上些藿香叶或青葱叶,炸出一大盆来
大家都用手抓着吃,大人们还每人就着半碗老白干,慢慢品味,似乎是在深味生活的香甜或者艰涩
炸鱼吃的事,万不可让生产队长晓得,大人们边吃边嘱咐道
如今镇上的小孩子,只能从叔伯们艰难地描述中模糊地了解油坊和水磨坊了
母亲在麦子成熟的季节总会坐立不安,在麦子开花和叫嚷的日子里,在收割机轰鸣着开过原野和道路的时候,我可以感受得到她的忧郁
我非常震惊,因为,这是妈妈最心爱的首饰了
她生前曾经不止一次对我说:“家里祖传的东西就只有这一样,以后,就把它给你弟弟,让他一代一代传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