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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是1959、1960年出生的人,那么你便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了,因为这两年是全国人民饿肚子的时候,在这样的年景里能出生,真是奇迹
如果没有饿死,存活下来,更是了不起,真算命大了
我就是59年出生的,出生的第七天,据说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母亲要抱着我下床想晒晒太阳,这一下子可闯了祸
母亲抱着我刚下床,就晕倒了,把我扔了出去
我的头被重重地撞到墙上,立即起了一个大包,而且,气息都没了
父亲、奶奶、姑姑,一家人吓傻了
等醒过神把我从地上拾起来,已经软得象面条儿
父亲喊了医生,经过一阵紧张抢救总算醒了过了
一家人长长地出了口气,一颗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四下除了风语和鸟啾,没有人来回答他
人生那也即是一次充溢未知的游览,在意的是那一起的得意,在意的是看得意的情绪,游览是不会由于时髦的得意中断
流过的路都是变成背地的得意,不许回顾不许中断,若现在中断,将会...【观赏全文】
惺惺相惜
铁路专运线像一道巨大的闸门,将电厂路拦腰斩断,它截断了人流、车流和熙熙攘攘的节奏
火车在这里倒来倒去,不厌其烦,它听不见骂娘的声音
它尖厉的喘息使这个城市得了哮喘,被截断的人流在它的喘息中昏昏欲睡,低血糖似的虚弱、心悸、苍白
煤车通常在傍晚的缝隙里呼啸而过,车厢顶冒起黑色的金字塔,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黑色的亮光
很多孩子和妇女,他们污秽不堪,他们衣衫蓝缕,他们瘦弱的肢体攀上奔跑的车厢,将那些发亮的煤块疯狂抛在路边,然后贩卖
这是一些靠铁路专运线生存的群体,他们没有户口,没有职业,没有养老保险,没有稳定的收入,他们住在铁路边的油毛毡或石棉瓦房里
94年,一个11岁的孩子摔下奔跑的车厢,他被火车轮子的利刃切成两节,一地的碎肉和血污,而孩子的手里,还攥着黑色的煤块
那一夜,下了雪,很大的雪,雪停下来,已经很少有人知道一个11岁少年的碎肉和血污了,而那块煤正在灶间燃烧,它冒出的人间烟火,在电厂路的上空迟迟不愿散去
那些碎肉和血污疼在我的记忆里,很多次,我的黄疸漫溢出酸酸的泪水,看着那铁轨,冰冷的两根平行线,在夜色里发着幽幽的亮光,像互相支撑着的生或死,阴郁、不祥,横亘在电厂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