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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是个聪明人,虽然他只读了三年书,但他能说会道,在我们村里算得上是出类拔萃的人儿
我记得大哥十八岁就当了大队会计,能写一笔漂亮的字,夜歌本子读得滚瓜烂熟
大哥唱夜歌不仅能唱那白纸黑字流传乡间的孝歌正本,更让人叹服的是他“扯白”的本事
乡村间会唱夜歌的不是很多,附近几个村也就是那么几个人会唱,大哥当然是其中之一
有时候,碰上其他唱夜歌的,他们总要睹睹狠,互不相让,于是就要你一段我一段的唱着歌逞强,你说你狠,他说他强,火药味还很浓咧!不过在这样的场合,我每每看到那些人都不是大哥的对手,大哥好像总是赢家
有一次,上门层场的三爹去世,请了十几里外的一个亲戚来唱夜歌,那伙计一上来就发难,和大哥对峙起来,开始还能半斤对八两,打个平手,可到了吟诵唐诗时,那伙计就渐渐地没有还手之力了
没几个回合,那人就甘拜下风,溜进屋子里喝茶去了
在我的记忆里,大哥似乎没有输的时候
从我出生到小学哔业,我都没有离开母亲的怀抱
我看一篇文章上说,孩子是父母行走在地上的心肝,我的记忆帮我证实了这个比喻的贴切
可惜我的大脑硬盘上储存的幼时的影像不多,而且储存的只有冬天的场景,这是因为我怕冷的缘故吧———冬天的早上,我缩在被窝里不肯出来,母亲总是把我的棉衣在灶膛的火舌上烤热,才把我从被窝里拽出来,一件件套在我身上;晚上,母亲用一个吊针瓶装了热水,放在我的被窝里
因为早上要上学,要在寒冷的教室里读书、写字,我的手和脚年年冻伤,一到晚饭后,母亲就用茄子棵或者干辣椒熬好热水,让我一遍遍浸泡肿胀的手和脚
当我擦干热腾腾的手脚钻进被窝,母亲又坐到她的纺车前,那吱吱呀呀的纺车催眠曲每天伴我入眠……
妻子曾多次告诫我,“自己的事,自己做主,尤其在终身大事上,还得看妹妹本人的心思,你们别人操心费神,不一定就可了人家的心意儿,反而落的不好……”好像妹妹就曾极其豪壮的摔出过一句,“不用‘你们’操心,我若是跟定他了,即便日后跟了他要饭去,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
从此父亲与某人断了想念
十四、有没有这样的一刻,你想逃,想放弃,觉得一切的努力都是徒然,曾经重要的不再有意义
关于这一刻,真的不必做任何决定
正如在漫漫黑夜中等待黎明,你需要的只是等待,等待这一刻,成为过去